故事发生在中国陕西省,时间民国六年(公元1927年)死囚韩茂臣一声惊天地,泣鬼神的秦腔花脸绝唱,引出了三代人七十年纵横纠葛的人生故事。过路的军官为这一声绝唱怒劫法场,从鬼头大刀之下救出韩茂臣;新娘子改翠为这一声绝唱遭遇了一场传奇的婚恋;纯情善良的双池为这一声绝唱,不顾森严的封建礼教投入了戏子的怀抱;身世不清的儿子为这一声绝唱,持刀砍向九死一生的父亲;戏园老板更为这一声绝唱,抛家舍业苦渡人生。仇视秦腔的韩子生却又身不由己继承了秦腔,他像父亲一样走红西安城的大街小巷,心灵深处烙满了父亲遗留下的许多情债…1996年《电影评介》第2期关于《大秦腔》开机的报道:本刊讯 新年前夕、由北京电视艺术中心和陕西电视台联合拍摄的28集电视连续剧《大秦腔》在陕西省宝鸡县钓鱼台影视基地正式开镜。该剧通过古城西安从民国初年到八十年代70年间的世态烟云、荣辱爱恨,刻意表现人、古城、秦腔共构的陕西民族文化,兴盛、衰落、辉煌、求生、振兴的历史演进及生存意识。编剧王真,导演于庚庚,音乐赵季平,美术卢广才。1997年1月11日《人民日报》关于《大秦腔》关镜的报道:由北京电视艺术中心、陕西电视台联袂拍摄的三十三集长篇电视连续剧《大秦腔》,近日已摄制完毕。该剧通过秦腔艺人韩茂臣一家几十年风风雨雨,发掘出质朴淳厚的西部人身上极富戏剧感的『故事矿脉』,透过秦腔绝唱这种特异的叙事角度,展示了秦人、古城、秦腔血肉相依的渊源。全剧具有较高的文化品位、引人入胜的故事容量和观赏性。该剧由王真编剧、于庚庚导演,储智博、朱琳主演。该剧将于近期在北京电视台播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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原创影评
《大秦腔》以浓墨重彩的笔触,在荧屏上铺展了一幅跨越七十年的陕西民俗长卷。故事从民国六年那个死囚法场开始——韩茂臣一声惊天地、泣鬼神的秦腔花脸绝唱,不仅让过路军官怒劫法场,更如投入湖心的石子,激起三代人命运的涟漪。新娘子改翠因这声绝唱卷入传奇婚恋,纯情的双池不顾封建礼教投身戏子怀抱,身世成谜的儿子持刀砍向九死一生的父亲,戏园老板抛家舍业苦渡人生……这些看似戏剧化的情节,却因扎根于陕西土地的真实肌理,显得格外厚重动人。
剧中演员的表演堪称“土得掉渣”却直击人心。储智博饰演的韩茂臣将秦腔艺人的桀骜与悲怆刻入骨髓,法场上那声嘶吼仿佛能穿透屏幕,带着黄土高原的粗粝与苍凉;朱琳塑造的改翠既有传统女性的柔婉,又在命运洪流中展现出野草般的韧性,她与韩茂臣的情感纠葛没有刻意煽情,却在秦腔的余韵里让人久久难以释怀。毛孩饰演的韩子生更是全剧点睛之笔,这个从小仇视秦腔的年轻人,最终却活成了父亲的影子,他在西安城大街小巷走红时,眉梢眼角都是戏,把那种“不得不承继”的宿命感演绎得入木三分。
导演于庚庚摒弃了线性叙事的套路,用秦腔折子戏串联起七十年风云变幻。《苏武牧羊》《斩李广》《赵氏孤儿》等经典片段不仅是剧情的“转场符”,更成为人物内心的“照妖镜”——当韩子生在台上唱着《祭灵》时,台下观众看到的何尝不是他父亲当年的身影?这种戏中戏的嵌套结构,让秦腔不再是背景,而是推动叙事的主角。尤其令人称道的是雨枝与方浣玉的角色,吴珏瑾和胡文阁作为真正的秦腔科班出身,举手投足间自带戏韵,他们的存在让剧中的戏台场景有了“台上台下皆是人生”的哲学意味。
最触动人心的,是剧集对“传承”二字的深刻诠释。韩茂臣至死都带着戏子的傲骨,韩子生口口声声痛恨秦腔却最终接过衣钵,就连戏园老板抛家舍业的坚持,都在诉说着秦腔艺人的精神皈依。那些贯穿全剧的秦腔唱段,时而高亢激越如黄河奔涌,时而婉转低回似渭水呜咽,恰似陕西人血脉里的密码,藏着他们对忠义的坚守、对命运的抗争。当片尾曲响起时,忽然懂得所谓“大秦腔”,不只是戏台上的锣鼓喧天,更是普通人用一生书写的文化史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