挪威是个拥有大量公路隧道的国家,但是由于隧道建设时缺少应急规划和救灾避难设施,隧道内的火灾往往是致命的。斯坦好不容易在圣诞节前一天请了假,打算与女儿和女伴一起渡个假,但伊莉斯却因为满心都是去世的母亲,跟斯坦大吵一架,坐上了去奥斯陆的长途大巴。可就在伊莉斯坐的大巴驶入隧道后不久,大巴前面行驶的油罐车出事故导致隧道里的交通都堵塞住了,恶劣的天气让所有救援都不能及时赶到。而后油罐车还短路爆炸了,滚烫的浓烟瞬间填满了隧道。伊莉斯带着大家自救,到隧道里的检修小屋里避难。斯坦开车冲进了浓烟去寻找自己的女儿。隧道里遍布大量窒息的死者,伊莉斯他们避难的小屋里也逐渐被烟雾填满,终于,斯坦出现并救了伊莉斯和几位幸存者。返程路上,救援中心通知斯坦有两位小女孩就困在他们附近,斯坦让女儿和幸存者先走,自己独自去寻找两个姑娘。小姑娘找到了,但把所有呼吸装备都给了别人的斯坦却撑不住失去了意识,恍惚中他发现女儿伊莉斯回来了,她帮斯坦通知了队友和女伴,所有人一起从浓烟和塌方中救出了快要窒息的斯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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原创影评
当银幕被《隧道逃生》的黑暗笼罩时,观众并非在看一部单纯的灾难片,而是经历一场关于人性幽微处的解剖实验。这部以挪威公路隧道为背景的影片,用钢筋水泥的密闭空间构建了一个现代社会的隐喻场域,每个镜头都在质问:当文明世界的外壳被剥离后,人类究竟会显露出怎样的底色?
托尔比约恩·哈尔饰演的卡车司机堪称近年银幕上最复杂的幸存者形象。他蜷缩在扭曲的金属残骸里时,颤抖的手指既要按住渗血的伤口,又要掐灭人性复苏的火苗。这个角色颠覆了传统英雄叙事,他的自私求生与道德挣扎形成诡异共振,让观众在窒息感中不断切换谴责与同情的视角。当他在浓烟中抢夺最后一瓶水时,瞳孔里映出的不是恶的决绝,而是善的溃败过程。
导演帕尔·奥耶对空间的掌控堪称大师级手笔。105分钟的片长里,78个机位变化的手持镜头将隧道切割成无数个心理牢笼:燃烧的货车残骸是贪婪的祭坛,倾斜的驾驶舱成为忏悔的密室,甚至救援队探照灯扫过的墙面裂缝,都像极了道德准绳崩断时的裂痕。那些刻意保留的环境噪音——金属变形声、火焰爆裂声、氧气瓶嘶鸣声——构成了现代文明失序后的原始配乐。
真正令人脊背发凉的是影片的暗线叙事。当被困者们为资源自相残杀时,监控室仪表盘跳动的数字却在冷静记录着二氧化碳浓度;当主角跪地祈求神灵宽恕时,头顶无人机正将这场人性闹剧转化为新闻收视率。这些充满反讽的细节,让灾难现场变成了照见消费主义时代的魔镜。
在视觉语言层面,橙红与深灰构成的主色调完成了双重隐喻:跃动的火光既是生命希望,也是兽性觉醒的图腾;而混凝土的冰冷质感则暗示着现代规则体系的脆弱性。某个长达四分钟的固定镜头尤其惊艳——画面定格在隧道中段燃烧的油罐车,升腾的黑烟在穹顶形成漩涡状阴影,仿佛整个工业文明正在此处完成自我吞噬。
结尾处没有俗套的救赎狂欢,只有渐暗的尾灯在废墟中闪烁如泣。当片尾字幕升起时,观众才惊觉自己方才目睹的不是一场物理灾难,而是人性在绝境中的无数次坍缩与重组。这种将灾难类型片提升至哲学思辨层面的创作魄力,让《隧道逃生》成为了叩击现代灵魂的黑色寓言。